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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当成缅北诈骗犯,我差点死在回国路上

摘要: 我来到仰光工作已经三年,工作顺利,生活舒畅,收入稳定。11月20日接到的那个电话,让我有了一段惊魂经历。

被当成缅北诈骗犯,我差点死在回国路上

 

 

我来到仰光工作已经三年,工作顺利,生活舒畅,收入稳定。

 

11月20日接到的那个电话,让我有了一段惊魂经历。

 

上午九点整,我正在和部门缅甸组长开会,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。

 

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,感到十分疑惑。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我福建老家的城市区号和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。

 

第六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。两年来我从没接到带家乡区号的座机电话,不管是谁,都是用手机号码和我联系的。

 

我立刻暂停开会,向缅甸组长挥了挥手,宣布散会。

 

等所有人走出办公室后,我按下手机接听键。手机里传出询问的声音,从我的姓名、年龄、家庭地址、身份证号码,到现在缅甸的工作情况,问了个遍。

 

我开始并没有告诉对方,等他急刹刹地问完,我插空问他是谁?

 

对方回答说是我老家市里反诈办的,姓林,现在专门追踪在缅的家乡中国人。确认属实后,我将我所有的实际情况汇报给这位林先生。

 

询问结束前,林先生告诉我,他会将我的情况上报,如果有疑问,会要求我马上回国进行情况核实。

 

还没等我问个清楚,这个林先生就将电话挂了。

 

遇到这样不明不白的事,我心里自然很是郁闷。而且我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。半小时后,我才终于明白我遇到了什么事。

 

在仰光三年来,我因工作关系认识了其它工厂的两位老乡,家乡也和我是一个市的。

 

他俩打电话给我,问我有没接到市反诈骗办的电话。我说接到了,并问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?

 

在他俩的叙述下,我才明白事情的起因。原来是我老家市里有人来到缅甸,从事网络诈骗,经过政府督促,家人劝解,有好几个人已经回国自首。

 

市里为了彻底将诈骗分子追回处理,成立了反诈办,开始对所有在缅的家乡人进行调查和追踪。

 

老乡忧心忡忡地告诉我,听反诈办的人讲,凡在缅甸的家乡人,不管是否从事诈骗活动,一律要回国接受调查。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不回国,公安机关会注销户口。

 

听老乡这么一说,我的心不由一沉。如果真的那样,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去。因为疫情的关系,仰光飞国内的航班熔断了。

 

一旦回不去的话,户口被注销,那真的成了世界“黑”人。

 

不会那样吧,我毕竟有正式工作,而且还可以提交证明。我心里始终有一种底气和侥幸心理。

 

没等我醒过神来,第二天上午8点半,果不其然,林先生打电话来告诉我,反诈办要求我回国接受调查,时间是12月15号前,否则会上报公安局注销户口。

 

我还来不及解释,林先生就挂断了电话。

 

看着办公桌上的台历,离最后的限定时间只有短短的二十天。我的心像淋上了好几盆冷水。

 

这次接到回国通知的一共有五个人,除我认识的那两个老乡陆明和方子建,还有陆明的两个朋友徐立和光子,也在仰光工作,老家在邻市。

 

晚上我们五人约好在仰光市区的中国餐厅吃饭,商议怎么办才好。

 

吃饭的时候,大家一筹莫展,都没有什么好办法。食之无味之时,还是在仰光来的时间久一点的陆明有了主意。

 

他说没有其它办法了,只有求助大使馆,由大使馆出面证明我们在从事正当工作,市里一定会通融的。陆明的这个办法让我们松了口气,大家顿时一扫愁容。

 

第二天,陆明联系上大使馆工作人员,详述了事情始末,请求大使馆向家乡反诈办证明我们是正当工作。

 

过了两天,大使馆告诉我们,说已将我们的真实工作情况反馈给了反诈办,要我们安心工作。

 

得到确定回复,我们几个吊着的心落到了肚子里,以为一切就这样解决了。

 

 

11月28日上午,沉寂几天的林先生又打电话告诉我,经反诈办研究,他们不能接受大使馆的证明,市里的红头文件是要求所有在缅人员,必须全部回到当地接受调查,否则就要注销户口。

 

这次林先生的态度十分坚决,要求我尽快回国,如果不回的话,真的会注销户口的。他还告诫我,四十几的人了要想清楚,别弄得回不了家。

 

晚上我们几个又聚在一起,大家的情况都一样,都不免心急如焚。我们喝着闷酒,不知道应该怎么办?

 

陆明查遍了航班信息,一直到规定的最后回国时间都没有航班。

 

我们五个人,数陆明年龄最大,职务最高。他是工厂主管,我们其它四个不过是部门师傅。他在我们前面几年来仰光,快五十的他见多识广、处事稳妥。

 

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,陆明踌躇了一下说:“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,包车从仰光到缅北,由陆路回国。”

 

甫一听这主意,大家眼前一亮,但情绪转瞬低落。谁不知道缅北乱啊,万一碰上打仗怎么办?

 

陆明见大家默不出声,用商量的口吻说:“兄弟们回去考虑一下吧,要想不被注销户口,也只有这个方法了。”

 

陆明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酒说:“大家想好,如果同意的话,我就联系车,准备准备,下月2号出发。”

 

大家心里都明白,其实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回国了。没等回去考虑,几个人都要陆明去找车。

 

第二天我们各自将情况向工厂汇报,提交辞职报告。工厂领导都很通情理,即刻批准,还联系大使馆办理陆路回国手续,还补给我一万元车费(如果是航班,机票是公司买)。

 

一切准备妥当,陆明也将车租好了,是那种小型的简易拉客车。

 

陆明说,肯去缅北的车实在难找,这台车是他加了三分之二的车费,司机才肯送的。

 

从仰光到缅北直线距离700公里,但途中路途弯曲,山路回转,实际应该有近千公里的路程。

 

12月2日早8点,我们五个人汇聚在仰光莱达雅工业区门口,将行李搬到车子里。司机是个个子小小的缅甸人,三十来岁,黑黑的。我看到他眼神里有一丝躲闪的神情。

 

一切都准备好后,司机发动车,向缅北驶去。这时,我无意中扫一下手机,时间指向9点整。

 

按路途计算,正常行驶,最迟下午5点我们可以到达边境,天黑之前完全可以过关回到中国。

 

谁也没有预料到,一场危及生命的灾祸正悄悄向我们逼来。

 

 

刚开始三个小时,车子行驶得极其正常,甚至还超过了我们预计的速度。可是在第四个小时开始,车子开始出现状况,先是水箱漏水。我们找到离公路不远的一家修车行,花了一个小时才将漏水的地方补好。

 

而后刚走了又一个小时,车子轮胎爆了,无语的是车上没有备用胎。司机只好在附近村庄找了个骑摩托的人,带他去二十里外的集镇上买了轮胎回来换上。一去一来加上换轮胎,两个多小时又没有了。

 

车子修好后,紧赶慢赶,下午快6点我们才进入缅北经济特区。

 

这时,车行进在通往边境的山路上,蜿蜒曲折的山路像一条带子通向远方,路两边是山高林密的林子。

 

出发前我查了一下去边境的公路,还是不差的,但不知道司机为什么要拐上这条差路。

 

我问司机,司机说这几天有缅北地方武装打仗,那条好一点的公路要经过打仗的地区,现在这条路虽然不是很好走,但安全,而且还是条近路,节省四十多公里的路程。

 

也许司机说的是实话吧,否则,他也不可能放着好好的公路不走,而拐到这种山土路上来。况且我们又不熟,只有选择相信他。

 

山土路有些坑洼,黄昏的光亮朦朦胧胧,车子的摇晃让我们昏昏欲睡。

 

半睡半醒之际的我们,突然被一阵“突突突”的枪声惊醒。还没明白怎么回事,司机“嘎”地停下车,猛地拉开车门,“嗖”地冲出驾驶室,连滚带爬地逃进了路旁的密林。

 

早就听说缅北经常打仗,我们几个想到,这次真的遇上了。车后面不远处有人的吆喝声,不时有几声枪响,子弹从车顶掠过。

 

我们几个吓坏了,来不及拿行李,只带上装证件的小包,赶紧学司机的样子,窜出车门,连滚带爬地逃进密林。

 

我刚跨进密林,公路上又响起一连串“突突”的枪声,随着响起陆明和光子“啊”的惊叫声。

 

我转头向后面看去,只见陆明和光子倒在密林边上,陆明的左小腿和光子和左肩胛处在冒血。他们俩应该是被刚才的子弹打中了。

 

情急之下,我立刻带方子建和徐立返身几步,背上他俩逃入林子深处。

 

好在那些人并没有追来,逃的过程中,听到车子的启动和渐渐远去的车声。车子肯定被他们开走了。

 

确定他们确实走远了,我们放下陆明和光子。俩人都流了很多血,陆明伤在小腿,还好一点。光子却不同,肩胛处两个弹孔,整个人脸色惨白,近乎虚脱。

 

值得庆幸的是两人都是贯穿伤,子弹没留在伤口里,否则凭我们该怎么取出子弹?

 

我是山里人出身,略懂一点救急知识,也懂点草药。趁着还有点光,采了一点能止血的草药,用嘴嚼了嚼,敷在他俩的伤口上。我拿出包里的毛巾,撕成一条条,将他俩包扎好。

 

做完这一切,惊悸加劳累的我靠着树干瘫坐在地上。

 

 

天已经黑透,到处漆黑一片,人生地不熟,看来今晚走出林子是无望了。我们商量了一下,为避免黑夜在密林里越走越深,决定就在原地熬过一晚。

 

我们商议,陆明和光子受伤,由我和方子建、徐立轮流值夜,每人两小时。

 

十二月的缅北夜晚,气温下降得厉害,特别是在潮湿的密林里,温度更低。为了取暖,除值夜的人外,四个人都是背对背紧靠在一起。

 

到了下半夜,受伤较重的光子实在熬不住,全身打颤,另外三人就将他围在中间,然后用背贴着他的前胸后背,让他暖和一点。

 

我是第三个值夜的,其实之前我并没有睡着,大家也都没睡着。陌生的山林,寒冷的夜晚,加上对明天未知的焦虑,又怎么能睡得着呵。直到快天亮的时候,大家才迷糊了一会儿。

 

天刚刚有一点亮色,可山林里却缭绕着一阵阵雾气,而且越来越浓,不多时,只见白雾,根本看不清几步外的东西。我们束手无策,只能干等。

 

这时,大家从昨晚的惊悸中醒来,第一感觉便是肚饿。本来想着只需一天就可以赶到边境的,大家都没准备什么食物。昨天中午停车在当地的小饭店吃了一点,现在是一下午一晚上粒米未进、滴水未沾,肚子自然是“咕咕”叫了。

 

大家搜遍了小包,希望能找到一点吃的东西,哪怕饼干之类的都行。可男人本不好零食,没有准备,怎么会有充饥的东西。

 

没有充饥的东西,嘴唇也太干了。特别是光子,失血过多,嘴唇都开始干裂了。

 

我们将树叶子上的露水一滴一滴地弄到手心里,然后小心翼翼地弄到光子的嘴里。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我们的喉咙才滋润了一点。

 

不知过了多久,好不容易雾消散了一些,我们准备走了。陆明拿出手机,想查一下方位。他说了两个字“糟糕”,拿着手机的手放了下来。他的手机没电了,已经自动关机。我们猛然醒悟,都拿出手机来看,已经都没电自动关机了。

 

虽然出发时手机都充满了电,但在路上大家都用了几小时的手机,昨晚又没想到将手机关机。而我们五个人,居然没一个人带充电宝。

 

指望手机为我们指明方向,已经毫无希望,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。

 

 

昨晚逃到密林时,不知逃了多久,根本搞不清是怎么逃进来的,更找不到进来的路。

 

山林里有风,十二月应该是北风占多,我们轮流背着光子,迎风摸索而去。

 

我们又累又饿,体力极速下降,再加上背着光子,行进的速度很慢。走了应该有两三个钟头,骤然看到了林子的边缘。我们一阵兴奋,不觉忘记了疲劳和饥渴,加劲往林子边走。

 

离林子只有十几米的时候,走在前面的陆明猛地一挥手,蹲下身子,低声说:“快蹲下!”

 

顺着树林的间隙望出去,只见林子外面的山路上,有不少背枪的人在走动。

 

看来我们又碰上缅北的地方武装了。别无他法,只有后退。我们又慢慢回到密林中。

 

这一次比昨天更绝望!我们真的要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饿死渴死么?

 

我们三个没受伤的还好一些,能够坚持下去。可陆明和光子呢?我的草药管不了多少用。没有消炎药,他俩的伤口开始感染了。光子开始发烧,而陆明也好不了多少,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
 

不管怎么样,我们都不能往枪口上撞。现在要想生存下去,除了食物,最关键的是要找到水源。有水才可以坚持下去。

 

陆明强撑着带我们在山林里寻找水源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找了近三个小时,我们终于在一处陡坡下找到了水源,那是一个十米见方的小水塘。

 

我们小心地顺着陡坡滑到水塘边,刚好陡坡下有一块干燥向阳的空地,靠着斜坡可以舒服地躺着。

 

我们迫不及待地用手捧起塘水,将瘪瘪的肚子灌了个饱。陆明和光子喝了水之后,气色也好了一些。

 

但光靠喝水也只能管一阵子,肚子还是忍不住地咕咕叫。我建议去找些山果来充饥,陆明觉得只有这样了。

 

我和方子建找遍了附近的林子,都只找到些干瘪的果子。十二月了,哪里还有山果。回到塘里,每人分了几个果,不管充不充饥,嚼劲是好的。

 

这时盯着水塘的陆明对我说,既然这里有水塘,看样子也存在很久了,你去看看有没有鱼?

 

是啊,这个水塘周边都长着茂盛的草,应该不是一天两天长成的,如果有鱼的话,天不灭曹了。

 

我立刻和方子建、徐立找来几根长树枝,探了探水深,发现最深的地方也只齐腰深。特别让我们高兴的是,还真发现了鱼,虽不大,比食指大一点,但应该也不少。

 

方子建出身渔民家庭,从小就懂得捉鱼。不多时,他就从水塘里甩上来十几只食指大的鱼。

 

我和徐立捡了些干树枝,拢在斜坡下,然后将一尾尾小鱼穿在小树枝上,准备烤鱼吃。

 

我们五人只有陆明一人抽烟,逃跑中他幸好没弄丢火机,否则我们只有用石取火,或者生吃小鱼了。

 

烧着的火我们又不敢烧大,还要防着烟尘太大引来拿枪的人。只能用小火慢慢烤着,同时陆明叫徐立伏在高坡上,观察有没有带枪的人过来。

 

弄了足足一个小时,十几条小鱼才烤得半生不熟。闻着烤鱼的香味,大家的肚子更饿了。

 

实在忍不住了,也不管熟不熟,每人拿起一条吃了起来。尽管没油没盐,还有一股鱼腥味,可我们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,好像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。

 

虽然只吃了个半饱,但吃了鱼再喝一点水,精气神都恢复了很多。这一晚,虽然依然难熬,但比昨晚在林子里好多了。

 

 

天又已大亮,离枪响已经一天两夜,36小时。我们在担惊受怕中煎熬着,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
 

但情况却不允许我们继续这样熬下去了。光子烧得更厉害,头烫得吓人,还时而陷入昏迷,偶尔清醒过来便问我们,他是不是回不去了。陆明的情况也在恶化,伤口的周边开始溃烂,脸上时常冒冷汗。

 

坐以待毙不如寻条活路,我提议和方子建去寻找出路,看能不能找到附近的山民。这里是缅北山区,机会好的话,或许能找到当地华人后裔。陆明沉思良久,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最后才同意。

 

他叮嘱我俩,一定要小心,如果遇到拿枪的人,立刻返回来。还有不管找不找得到人,天黑前一定要回来。大家是兄弟,不管出现什么情况,一定要在一起。

 

陆明的眼睛都湿了,我们几个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。

 

我和方子建循着太阳的方向,寻找路径。我在前探路,方子建在后留着记号,方便回来时顺路返回。

 

走走停停,大约三四个钟头过去,林木渐渐稀疏,山路也逐渐和缓。又走了几百米,突然眼前一亮,只见山林边缘的山坡边,散落着十几户人家。

 

我赶紧唤上方子建,心情激动地向小村庄摸过去。不知道什么情况,为了小心起见,我俩借着树林的掩护,谨慎地向村子靠近。

 

这还真是个小村庄,十几户人家,有几家还关着门,有几个小孩子在外面玩耍。我们靠在树后观察了一会,见到一栋稍好一点的房子前,有个男人在劈材。

 

我俩慢慢地靠过去,正在劈柴的男人一抬头看见我们,警惕地握紧了斧子。

 

我俩连忙站住,用缅语向他解释,说自己是中国人,准备回国,迷路了。这个快五十岁的男子一听说我们是中国人,再看了看我们的穿着,放下了戒备。

 

他告诉我们,他儿子在仰光打工,跟中国人学会了中国话,现在做翻译。他儿子经常跟他讲中国,说中国人好。真幸运,我们遇到了对中国了解的人,看来我们运气还是挺好的。

 

男人看出我们气色不好,问我们是不是饿了,端出家中的饭菜,要我们吃饱。我俩也不客气,狼吞虎咽地端碗便吃。一会儿便风卷残云,将饭菜吃了个精光。

 

吃完我们才觉得不好意思,但男人却丝毫没有计较,问我俩还有什么事情要帮助。

 

我这才将我们的遭遇毫不隐瞒地告诉他,男人听了,想了一下说:“你们坐一会,我去叫几个人一起过去。”不一会,男人叫了三个年龄相仿的男子,还拿着一副担架。

 

回到水塘边,陆明他们都很激动。那几个村民将光子放在担架上,抬到村里。

 

一回到村里,男子便开始烧水做饭,这时,陆续有村民拿来鸡蛋、青菜等,帮助男子烧火洗菜。

 

饭菜好了,男子要陆明三人先吃,陆明则要男子和乡亲们一起吃。开始男子不肯,说等陆明吃完再吃,但陆明坚持一起吃,男子也不再推辞,招呼几个村民一起吃饭。

 

真是饿坏了,我看陆明和徐立连吃了三大碗,才不舍地放下碗,光子也挣扎着吃了两大碗。

 

吃完饭,陆明问男子这两天山里是怎么回事?男子笑了笑,告诉了我们原因。

 

原来这里有两派地方武装势力,经常火拼,前两天又发生了枪战,今早他们才消停撤走。

 

男人说,其实我们遇到那些拿枪的人,不应该跑的,他们对中国人没有恶意,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。

 

我说,那种情况谁不怕呀,子弹在那嗖嗖地飞,那个司机又跑了,谁敢不跑?

 

男人笑了笑,转头看着光子说:“他的伤很重,要马上治疗。”接着他转向我说:“十几里路外有一个当兵的医院,我和那里的人熟,我送你们过去。”男子说完,吩咐村民再找一副担架,多找几个人,轮流将陆明和光子抬去医院。

 

 

晚上七点多,抬着陆明和光子的村民,还有男子带着我们仨,才走到医院。在赶路时的交谈中,我才得知男子的身份,原来他是小山村的村长。

 

这是个地方武装的医院,所有医生和护士都穿着军装,如果不是村长带着,我们是不敢进来的。村长出去了一会,马上就有医生为陆明和光子检查,并做了手术。

 

村长临走之时,我将手上仅有的十万缅币塞给他,他没有推辞,而是接过后全分给了村民,没给自己留一分钱。

 

第二天,村长又来到了医院。手术后,陆明和光子已不再发烧,我们打算回国,让他俩回去养伤。

 

村长知道我们的打算后,没有说什么,而是从外面找了一部车,将我们一直送到关口。等我们办完过关手续,进入中国境内,村长才登车离去。

 

从遭遇枪响,到进到医院,刚好是48小时。这黑色的48小时,将永远定格在我的生命中。

 

 

曹天讲完这一切,长舒了一口气。

 

我问他回去之后的结果怎么样?他告诉我,本来他们都是有正式工作的,加上事先准备充足,一应文件都能提供,证明身份还是很顺利的。

 

曹天说,那天他们过关后,陆明和光子便在中国边境城市医院,边隔离边养伤。“我、子建、徐立在当地隔离酒店隔离,边境城市的防疫部门和我们老家政府取得联系,告诉他们我们几个已回国,正在隔离。”

 

隔离结束之后,我们一起回到老家,向打诈办出具了工作证明、银行流水等。

 

打诈办终于相信我们的清白。那个林先生还拍着我的肩膀说,弄清楚就好了,我还可以出国工作。

 

我什么也没说,真的那么轻松就好了。他们不知道的是,枪响后那惊魂的48小时,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
 

曹天对我说,在向打诈办证明清白后的第三天,他们五人聚在一起,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包了一间房。

 

在那个房里,他们五人举杯,结为今生的患难兄弟。同时发誓,再也不回缅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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