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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前也是「珠迷」（陈宝珠戏迷），最近又想起了她，因为当年发生在美国的华人「卖猪仔」事件，如今竟然在东南亚（主要是柬埔寨和缅甸）重演。原来跨地的犯罪「合作」比官方合作更紧密；前者是一堵墙，后者是一重帘。国际上声声「合作」，但实效成疑。这令我想起陈宝珠《爱他 想他 恨他》的歌词「山盟海誓皆虚话」；另一句是她在《春梦醒来了无痕》唱的「恨世风歪实痛心，罪恶滔天为了金！」完全合乎眼前光景，感而慨之，成了今天的标题！
（1）惨情出现已多年 未爆炸时无人理
──这次东南亚的「卖猪仔」现代版，其实非今天始。中国大陆、台湾及香港的传媒和网络曾偶尔提过，但未引起关注，也许因为「这是在别国发生的事情」，或者「无人报案」和「情况不算严重」，于是只能观察。可是，菲律宾、泰国和马来西亚等传媒早已详细报道，当中还披露有华人受害。更直接的是，柬埔寨的《高棉时报》在2019年（或更早时候）也知悉和报道有关详情，还提到「China Project」等禁闭园区（非官方项目），被骗和受害的华人已多。
该报还说，柬埔寨在中国政府施压下曾一度收敛，表面禁赌和打击跨地诈骗案，但后来死灰复燃。于是问题就聚焦在：怎样才能根治这类跨国罪案？怎样才能真正保护华人不受伤害？柬埔寨和缅甸都是中国支持的国家（受援国），中国在考虑外交因素之余，怎样才能真正保障华人的安全和利益？是否每次都要传媒披露和引起广泛关注之后，才有大规模的拯救行动？
──从过去报道可见，两岸三地（陆、台、港）均有人受害。至于以博彩娱乐为主要收入的澳门，在疫情影响之下，专业「荷官」理应成为彼邦的罗致对象，但今次涉及澳门人的个案未见多闻。何解？可另作研究。现在的问题是：各地政府理应加强合作，共同打击跨境犯罪，惟如今空间却愈来愈窄。有一次，一批台湾市民在外地被查获（及获救），两岸就「接收权」发生争执，有关人士最后被送到大陆去。然则，两岸是否应该在政治分歧之余，多点民生和反罪恶的合作呢？
──从现有资料可见，作案者是民间的犯罪集团（何止开赌和诈骗，当地传媒披露还涉及「洗钱」等罪行），官方则是「正义的执行者和保卫者」。可是愈来愈多证据显示，「官民」的界线已渐见模糊；至少柬埔寨和缅甸的官方从中取得多少利益，已是心照不宣的事。而在这次事件中，有华人首脑被捕，那么两岸三地的官方是否可以衷诚合作、顺藤摸瓜，尽量在人命安全的议题上互助，稍为修补政治上的矛盾呢？
我为什么这样说？因为两岸人民已出现一个印象：台湾只打击亲大陆的犯罪集团，而大陆则欢迎「反台独」的江湖中人。于是乎，柬埔寨和缅甸出现「无王管的犯罪特区」，而两岸和跨境之间则出现「罪恶滔天为了金」的「经济特区」。何苦呢？
（2）打击跨境罪案的国际合作基础
──在现有的国际架构中，国际刑警有主要责任和最大能量，但它的运作模式有其独特性，必须是多国（主要实力国家）认为重要的事情（例如国际反毒）才会合作，其他工作主要是交换情报而已；至于情报交换多少，又是各有盘算。国际刑警就像联合国、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贸易组织那样，成为大国的「握手和角力场」，各国以本国利益不受损为前提，以捞取其他利益为主要考虑，政治性凌驾实效性。
所以，国际性的组织有时反而起了「保护落后」的作用，以免它们的「共同利益」受损。那么，人类的正义和国际公义放到哪里去呢？
──中国在国际刑警也有一定影响力，角色不轻，公安部前副部长孟宏伟（早被召回国并已治罪）曾是国际刑警主席。外界不知道在这次东南亚「卖猪仔」事件中，国际刑警有没有什么角色，但既然已有东南亚多国公民受害，中国和有关国家是否可以推动国际刑警发挥一些作用呢？
──既然国际刑警的工作有虚有实，有时的确可以发挥儆恶惩奸的作用，但有时只是虚晃一招，所以在民间的层面只能求助于本国政府，而传媒更须发挥监督和反映民情的作用。否则，国际合作都是「山盟海誓皆虚话」，谁会痴心一片，换来恨爱交加？
（3）中国有能力处理 关键在恒久力度
──事件发展至此，我十分肯定两岸三地的营救努力。可以看到，中国大陆多年前在外交部内成立领事司（以前用地区划分，有西欧司、美洲司等；成立领事司则是为了跨地域保护海外侨民），还低调准备专款专用（圈内人称「营救基金」）。可见，中国人与国际交往渐多，安全也需得到保障。中国官方亦通过这些工作，进一步显示外交实力和综合国力。
这一次，大陆表示台胞也可以要求协助，外界不宜只把这类行动视为「统战」，毕竟把人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。不过，大陆一方如能把合作提升到两岸警方的层次，则是更佳的行动。
──如上所说，柬埔寨和缅甸均接受中国援助，中国大可施加更大的影响力，促使他们按照正途行事，而不是间接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。这是正本清源、一劳永逸之法，否则这些罪恶根源也会倒流回国，甚至成为外国指摘中国「输出腐败和罪恶」的口实。
事实上，中国过去亦受了不少这类内伤之痛，倒不如趁这次「卖猪仔」事件被揭发之际，好好地治理顽疾。众所周知，中国有些事情绝对可以说到做到，但有时又是三分钟热度，所以根治「卖猪仔」的关键也是持久力度的问题了。
──这次事件的另一个深层次问题，就是体制不全和失效，导致有些人「罪恶滔天为了金」，有些人则因为经济下滑、委曲求生而跌下陷阱。这不是本文能开展的内容了，只能请有关方面开明圣听、解救苍生了。
作者是香港时事评论员刘锐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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